当我们展望2024年的世界时,可以看到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农业仍在不断地发展,但同时也面临诸多挑战。在生态破坏、劳工待遇恶化、对人与动物的伦理忽视、分配不公以及农民困境等方面,资本主义农业的危机频频爆发。尽管美国的农业模式受到许多崇拜和效仿,实际上,该模式的高度商业化和集中化特征却加剧了上述问题,推动了全球范围内的资源掠夺和生态失衡的恶性趋势。在此背景下,弗雷德·马格多夫(Fred Magdoff)的这篇文章继承了马克思多年前关于农业与资本主义的思考,分析当前资本主义农业体系的逻辑与现实。
本文指出,东部沿海地区的农业现代化经验具有很强的特殊性,表现出两重特征:一是较早实现了农村劳动力的大规模非农转移,二是地方政府的高财政收入能为现代农业的发展提供大量补贴。在市场力量的推动和地方财政的支持下,东部沿海地区的农业规模化经营成为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然而,东部沿海地区实现农业现代化的条件在中西部地区都不存在,今天,农业收入仍然是中西部地区大量小农户家庭生计的重要来源,如果将农业现代化简化为农业规模经营问题,一味追求资本为主导的土地规模经营,实际上是将农业问题与农民问题割裂开来,这样的农业现代化缺乏稳固的根基。
2020年,印度爆发了反对农业法改革的大规模运动,这场改革企图放松对农业领域的管制,促进农业金融化和贸易投资政策自由化。然而,农业金融化的后果是:掌握垄断性数字科技的资本势力从农民那里收割巨量信息,操控农产品价格,进而投机钻营,获取更高利润;贸易投资自由化的后果是:丧失最低粮价保障、缺乏被日渐解体的公共营销体系保护的农民们,却面临两难选择——要么承受高种植成本和低销售价格之间的持续重压,要么放弃务农,沦为永久性剩余劳动力。
今年6月16日,近千头美国种猪乘坐货运包机抵达武汉天河国际机场,这些种猪主要是大白、长白、杜洛克等洋品种。不禁令人担心,外国资本是不是已经渗透到中国养猪业从饲料、育种、养殖,到屠宰、销售的全产业链。餐桌上的一块肉,背后竟然是资本没有硝烟的战场。
说起改革开放之前的合作化运动,大部分人想到的就是吃大锅饭和效率低下,主流经济学家也提出各种理论来证明合作化的不合理性。然而合作化真的像主流叙事说的一样,是一个固化的从上至下的结构吗?个体理性选择与集体公共利益一定是互相排斥的吗?农村结构与农业管理是否给合作化中的“搭便车”现象带来不同的可能性?
2022年以来,媒体宣传中常有一个声音,强调俄乌战争是全球粮价上涨的关键因素。事实上,战争不是粮价上涨的开始,假如俄乌两国恢复粮食出口,那也不会是粮价高企的结束。有数据统计,自2022年7月的黑海粮食协议恢复了俄罗斯部分出口贸易后,到同年9月,俄粮食出口已超过530万吨,而能源和化肥价格仍旧居高不下。2022年8月的化肥价格较前年初涨幅超过一倍,天然气价格指数同比高出3.5倍,较前年初则高出6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