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畜产品贸易形势分析
我国是全球畜产品的第一大进口国,美国是全球畜产品的主要生产和出口国,也是我国最主要的畜产品贸易伙伴之一。2022年美国是我国畜产品第3大进口市场,第5大出口市场。近3年主要进口产品为牛产品、家禽产品、生猪产品、动物生皮、乳品等;主要出口产品为肠衣、羽毛等其他畜产品、蛋产品和动物毛等。1994年中美畜产品贸易呈现贸易逆差,近几年呈现不断扩大趋势。
中美畜产品贸易概况
中美畜产品贸易呈现明显逆差,进增出减带动逆差显著扩大。1994年以前中美畜产品呈现贸易顺差,1994年开始进口额大幅增长,对美畜产品贸易开始呈逆差,“入世”后,随着畜产品贸易量迅速增长,中美畜产品贸易逆差呈持续拉大的趋势。近年来进口额大幅增加而出口额下降导致贸易逆差明显增长,2022年达到56.4亿美元,较2017年提高117%,出口额较2017年下降15.6%,进口额则增102%。2022年自美畜产品进口额占我国畜产品总进口额的11.5%,出口额则仅占4.2%。
2020年以来美国在我国畜产品进口贸易市场中名次提升,出口市场中则下降。综合最近 3年(2020-2022年)我国畜产品进口总额来看,前4大畜产品进口市场分别为巴西、新西兰、澳大利亚和美国,2022年美国超过澳大利亚跃居第3位。2022年,牛产品、禽产品、生猪产品、奶制品和动物生皮是我国自美进口主要畜产品,进口额分别占自美畜产品进口总额的30.7%、21.3%、16.8%、8.7%和8.5%;从最近3年畜产品出口总额来看,美国是我国第4大出口市场,2022年退居第5位,位居我国香港、日本、德国和越南之后。2022年,肠衣和羽毛等其他畜产品、蛋产品和动物毛出口额分别占中国对美畜产品出口总额的91.4%、3.8%和2.9%。
中美主要畜产品贸易发展趋势及特征
纵观20多年来中美畜产品贸易变化情况,一方面反映了我国畜产品需求结构变动和产业竞争力变动趋势,另外一方面也反映中美经贸关系、全球重大动物疫病等对畜产品贸易的影响。受我国生产成本竞争力下降以及畜产品消费需求结构优化升级的叠加影响,2008年开始传统优势畜产品出口逐渐减少,猪肉、牛肉、奶制品、禽肉等畜产品进口量逐年递增。我国自美国进口畜产品主要是生猪产品、乳品、种畜禽及动物生皮等,但最近2年牛产品和家禽产品进口明显增加,特别是2022年牛肉进口额居自美进口畜产品贸易额第一位,其次为家禽产品,生猪产品退居第三位,乳制品贸易也呈稳步扩大趋势。“双反”、中美贸易摩擦等国际经贸关系、“疯牛病”、禽流感等重大动物疫病也导致中美猪肉、禽肉和牛肉产品、种畜禽贸易波动幅度大甚至间断。
(一)美国是我国猪肉、猪杂及种猪等生猪产品主要进口市场,进口量震荡增长
美国是我国第一大猪杂碎进口来源国,是猪肉和种猪主要进口市场之一,猪肉进口年际间波动较大。2008年我国猪肉贸易首次出现净进口,之后进口波动增长,2016年成为全球最大猪肉进口国,2020年创439万吨的历史新高。进口猪肉主要来自欧盟,约占60%,美国仅在2008年和2011年猪肉出口占比较大,分别占47.3%和54.0%。受中美贸易摩擦等因素影响,2018年自美进口猪肉大幅下降48.3%。2019年进口需求增加带动自美猪肉进口量恢复并增长,但美国在我国猪肉进口市场的份额下降。2020年我国猪肉进口创新高,自美进口猪肉达到创纪录的69.9万吨,但占比仅15.9%。我国生猪产能2021年恢复,叠加新冠疫情下消费需求下降、国际供应链受冲击、美国猪肉价格近两年大幅上涨等因素影响,自美猪肉进口量亦随总体进口需求而减少,2022年降至12.6万吨,同比下降68.9%,占比7.2%。总体来看,我国猪肉进口具有弹性同时具有一定刚性,骨头类等互补型产品进口具有刚性,而号肉类则受国内外猪肉价格波动影响。2010年以来,我国自美进口猪杂碎进口量均在10万吨以上,其中2011年、2012年、2016年和2017年的进口量较大,均在40万吨以上,其中2011年占比达到62%。受西班牙、德国、丹麦等欧盟国家对华杂碎出口增长影响,2018-2022年自美杂碎进口量和占比均下降,2022年自美进口29.5万吨,同比下降19.2%,占比26.7%。美国是我国种猪主要进口来源市场之一,尤其是2005年、2008 -2009年、2012-2013年和2018年,进口占比接近或者超过50%,近2年自美进口种猪占比下降,自欧盟种猪进口占比增加,2022年法国、丹麦和美国分别占52.1%、21.3%和26.6%。
(二)中美禽肉和种禽进口受经贸关系、禽流感等因素影响波动较大
美国是我国主要禽肉进口来源国之一,经历中断后2020年恢复并保持较高水平,禽流感以及中美贸易关系影响两国禽肉贸易。2003年以前我国自美国进口禽肉产品数量总体增长,进口量从1992年4.69万吨增至2003年62.34万吨;受禽流感爆发影响,2004年自美进口禽肉产品大幅下降,进口量骤降至7.99万吨,降幅达87.2%。2005年禽肉贸易恢复并持续增至2009年的63.90万吨。受2010年我国向美国肉鸡产品课征最高105.4%的反倾销税,以及最高30.3%的反补贴税等影响,2010年进口量大幅下降至10.82万吨,降幅83.1%。2012—2014年有所恢复,进口量均在20万吨以上。由于禽流感等因素影响,2015年停止进口。随着2019年底我国政府相继解除对美国禽肉产品和活禽进口的限制,2020年开始进口大幅增长,2022年自美进口34.60万吨,美国成为我国禽肉产品第二大进口来源国,占26.3%,主要进口冻鸡爪,占自美禽肉进口总量的69.4%。
美国是我国种禽主要进口来源。白羽肉鸡种源2014年以前,绝大部分都来自美国,2014年美国暴发禽流感后改从欧洲和新西兰引进,2021年9月重启自美国进口。据海关总署数据统计,2021年和2022年分别进口种鸡163.17万只和65.63万只,美国分别占58.3%和80.9%。
(三)消费需求拉动和经贸关系改善带动2021年开始自美牛肉进口激增
近两年我国自美进口牛肉产品大幅增长,2022年美国是我国第六大牛肉进口来源国。2009年我国牛肉开始净进口,但2013年之前进口量较低,不足10万吨。2003年底美国“疯牛病”爆发后,我国对美国牛肉出台了进口禁令。2013年开始我国牛肉进口持续攀升,巴西2016年取代澳大利亚成为最大的进口来源,美牛肉进口2017年才开始恢复但进口量非常小,一直到2021年才明显增长,2022年我国共进口牛肉269.0万吨,美国占6.6%,进量占比不大但保持增长势头,同比增19.3%。
(四)中美奶制品进口贸易以乳清粉为主
自美进口奶制品主要为乳清粉。我国奶制品最大进口来源是新西兰,其次为欧盟,美国居第三位,2022年自美奶制品进口量占比11.1%,主要为乳清粉。2010—2017年自美进口乳清粉稳定增长,进口量从2010年14.1万吨增长到2017年29.0万吨,2018—2019年进口量有所下降,但随着我国饲用需求增大,2020年以来自美国进口乳清粉数量继续增长,2022年进口量为30.9万吨,同比增长8.1%,占51.6%。
(五)美国是我国动物生皮主要进口来源国
自美国进口动物生皮主要以马皮和猪皮为主。我国进口大量的动物生皮用于制造业,近几年进口量保持在120万吨以上,美国是我国牛皮和猪皮主要进口来源市场。2022年自美进口动物毛皮占总进口量的34.1%。其中,自美进口牛皮占牛皮总进口量的42.8%,猪皮等其他动物皮占46.2%。
(六)对美畜产品出口以肠衣、羽毛和蛋产品为主
对美畜产品出口主要以肠衣和羽毛、蛋产品等为主。我国畜产品对美出口以小众畜产品为主,包括肠衣、羽毛在内的其他畜产品出口额占总出口额80%以上,其中2022年肠衣占对美畜产品出口总额的34.2%,羽毛占30.4%。此外,禽蛋和动物毛也是对美主要出口畜产品,2022年分别占总出口额的3.8%和2.9%。
结论
中美畜产品贸易长期仍将呈现逆差,但未来进口增速将会放缓。中美是全球最主要的畜产品进口国和出口国。美国畜产品贸易兼具比较优势和要素禀赋优势基础,随着两国经济贸易层面上恢复关系,美国畜牧产业也迫切希望继续开拓中国市场,中美畜产品贸易未来仍有发展空间。造成我国与美国畜产品存在贸易逆差的内在原因是目前我国畜牧业行业大而不强、生产效率不高等,成本竞争力差距未来将缩小但依然客观存在,会支撑两国畜产品贸易增长,但南美畜产品进口市场的替代等因素会压缩中美畜产品进口贸易未来增长空间。
不同畜产品贸易未来发展差异较大。其中,猪肉进口短期具有弹性,中长期具有刚性,巴西凭借其成本优势和生猪产能增长空间,未来还将会替代一部分美国猪肉,同时国内猪价形势将会直接影响自美猪肉进口量;禽肉进口具有互补性,但禽肉进口量来源多元化且巴西优势明显,自美进口禽肉未来或下降;牛肉进口未来仍将会增长,美国市场是南美以及大洋洲等进口市场的补充;乳清等奶制品受国内养殖形势等因素影响较大,其他市场与美国也存在一定竞争,但未来仍有增长空间;美国种畜禽对华出口短期仍具有优势,但中后期随着国产品种不断选育和推广,进口需求将会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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