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茗香乡：响应国家号召，按“高端国油”的标准发展山茶油，全力打造油茶全产业链
山茶油是由山茶属油茶树的种子制成的油脂，是我国最古老的木本食用植物油之一，其油脂部分的营养价值甚至略高于橄榄油。国家林业和草原局2022年1月28日印发的《林草产业发展规划（2021—2025年）》中提到，“加强茶油产品检验检测能力建设，培育一批国内国际知名品牌，树立茶油‘高端国油’形象”，“大力发展食品、保健品、化妆品、日化用品等新型油茶产品，推进油茶加工副产品循环综合利用”。国家林草局官方数据统计，截止2022年，全国油茶种植面积已有约7000万亩，预计到2025年左右发展到约9000万亩。
近日，35斗采访了重庆茗香乡山茶油公司创始人王友国和王圣坤父子，该公司以“生态健康、品质生活”为导向，结合十余年发展油茶产业的经验，重新审视油茶产业的机遇和痛点，从技术创新出发全力打造油茶全产业链。
选种江西、嫁接山地，因地制宜做好种苗培育
山茶油是世界四大木本食用油（棕榈油、椰子油、橄榄油、山茶油）之一，也是我国产量最大的木本食用油，据国家林草局发改司一级巡视员杜纪山讲话指出，到2025年茶油的产量超过200万吨，其它木本油料（产量）超过50万吨。届时木本食用油将占国内食用油的（产量）比例达到17%左右，将成为我们国家粮油安全的重要支撑。
王圣坤提到，山茶油的主要竞品是进口橄榄油，油茶的体量能够支撑起一个足以满足约20亿人口日化用品需求的原料来源。
他表示，自己的团队从2011年开始做油茶树种选育，参与了由重庆市林业局牵头的重庆市良种油茶树种的确定，经过数年的测产对比，最终确定重庆地区的油茶良种应选来自江西省的长林系3号、4号、18号、40号和53号。
而后为了使得油茶树苗更适应重庆本土的土壤与气候条件，王友国和王圣坤的团队将适合本土生长，但产量低的重庆油茶品种与高产量的江西长林系穗条嫁接在一起培育油茶种苗。
为此，团队与多家院校与科研院所建立了合作关系，包括重庆食品工业研究所、湖南林科院、广西林科院、西南大学、重庆师范大学，合作内容包括但不限于选育种苗、油茶栽种、加工设备、成分检验等等。
在嫁接之后，种苗需要在苗圃中培育3年，再作为种苗移栽至种植基地。到了2016年，油茶品种体系基本确立，2016年至2019年团队开始在重庆多个区县大规模地栽种油茶，其种植基地一部分为团队自营，一部分是与各地的合作社合作经营，团队提供种苗，同时进行相应的种植技术培训，以更快、更广地推广油茶树的种植。从栽种到丰产，中间需要约6年的时间，在2021年第一批大规模种植的油茶树苗达到丰产时期时，王友国和王圣坤父子创立了重庆“茗香乡”品牌，全力开展以油茶为起点，以发展山茶全产业链为核心的事业。
作为山茶类植物，油茶的特点是喜欢山坡，喜欢温暖、湿润的气候条件，重庆作为一个多丘陵、山地，气候炎热湿润的地区，具有大力发展油茶的一切自然条件。此外，油茶管护耗费人力较少。王圣坤告诉我们，初期种植投入的精力较多，但是油茶病虫害少、旱涝都有收成，有利于水土保持，被很多农民视为懒庄稼，后期有条件的家庭可多施肥、频除草，这样产量就会比较高，劳动力欠缺的家庭甚至可以完全不打理油茶树，油茶树林也不易出现致命性事件，而且也有少量产量，不至于绝收。他提到，重庆农村里多是老人，油茶种植非常适合这样日益老龄化的劳动力结构。
油茶的生命非常长久，王圣坤介绍，尽管油茶树从育种、种植到丰产期，需要耗费10年左右的时间，但其丰产期却可以长达80年，较高产果效率全寿命可达200年以上，国内现存最古老的还在产果的油茶树已有500岁以上，陕西汉中还发现有平均年龄300岁以上的万亩野生茶林。
用油茶树种子榨出来的油，被称为山茶油。在制作茶油的过程中，许多企业会借鉴菜籽油、大豆油的生产工艺，但是普遍存在的问题是，不够重视茶果在榨油之前的处理工艺。“大豆、菜籽在干燥之后的保存相对比较方便，而油茶籽在干燥之后其保鲜能力远远低于大豆和菜籽，这就会导致山茶油的品质变差。”王圣坤说道。
其二，由于大部分山茶油的品质在刚压榨出来的时候不高，所以大部分企业还是会采用与大豆油、菜籽油相似的处理方式，即通过物理精炼与化学精炼得到“全精炼山茶油”，以保证其产品质量符合国家标准，其主要特点是颜色浅、味道淡，在规模化安全生产的同时，也失去了山茶油本身的香味。
为此，茗香乡团队决心从源头，即茶果的预处理开始改进以解决这一困境。
物理保鲜、冷水可溶，用技术手段解决产业困境
茗香乡团队已经在重庆丰都建了三个厂区，其中两个厂区都在进行油茶鲜果的预处理，另一个是集物理压榨、化学精炼和包装于一体的加工厂。“得益于改良的油茶鲜果预处理工艺，我们现在有相当部分的油能做到不需要进行化学精炼，也能满足国家油茶籽油（山茶油的标准名称）的最高标准。”
王圣坤提到，通过提高油茶籽的保鲜水平，能够将油茶原有的香气、味道保留下来。在建厂选址的时候，王圣坤首要考虑的就是海拔和油茶产地。重庆丰都三个油茶处理厂的海拔都在950m以上，高海拔地区平均气温较低，而且距离产地很近，可以花费不太大的代价就能做好油茶鲜果和油茶干籽的保鲜。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和控制湿度，茗香乡建造了接近3000m3的冷藏干燥保鲜库，除了控制保鲜温度在10摄氏度以下，还能保证空气相对湿度在35%以下，如此一来，油茶干籽整体的保鲜水平就会比较高。
在打造全产业链产品上，茗香乡主要从三方面着手，一是食品，包括山茶油、食品级茶多酚、饲料用茶皂素、山茶油特色快餐和预制菜、山茶油特色饼干糕点、油茶茶多酚植物饮料等；
二是日化系列产品，结合了茶皂素和茶多酚的优点，又利用山茶油抑制了茶皂素除油能力过强的缺点，包括洗手液、洗洁精、洗衣液、厨房重油污清除剂、手工皂、防雾去污玻璃水等。三是美妆系列产品，包括洗发水、沐浴露、洁面泡沫、按摩精油、卸妆水、卸妆油、面膜、面霜、护发素、身体乳、防晒霜、除臭剂等。
这里，王圣坤提到了“油茶皂素”，这是油茶籽制油过程中产生的副产物。该产物可用于医疗领域中皮肤病的治疗，农药中的防病虫害，水泥引气剂的添加剂，水产养殖的杀鱼剂，动物饲料的抗菌药等等。王圣坤认为，医药级别的油茶皂素性能很好但单价太贵，普通油茶皂素性能又不太理想。因此，茗香乡努力在性能和成本之间权衡，并初步开发出了大规模适用于日化产品的新油茶皂素加工工艺。
王圣坤表示，在日化产品上，很多企业都有过尝试，但几十年来没有一家企业将它做大做强，这与现阶段主流的油茶皂素的提取工艺的缺陷有关。
在榨完山茶油后，会留下称为茶粕的固体残渣，这些残渣通过浸出分离里面残留的山茶油。目前普遍使用的浸出溶剂被称为“6号轻汽油”，这是一种以正己烷为主的“食品级”有机溶剂。6号汽油本身具有一定毒性和危险性，在提取茶皂素之前需要对茶粕进行脱溶。
“如果用6号汽油做溶剂，其脱溶工艺温度要求非常高，能达到130度以上，而后在提取茶皂素的过程中，现阶段的主流工艺最高温度可达95度左右，在经过高温处理后，部分油茶皂素遭到了破坏，导致茶皂素最终的得率与活性都不高。”王圣坤提到。
为此，茗香乡通过与制药公司合作，将工艺最高温度降低到了70度以下，其制得的茶皂素在10度左右的水中也能快速溶解，保持了其冷水活性。目前，市面上的一些品牌洗发水，通常都会以山茶油、油茶皂素为宣传噱头，但其由于这些公司未能解决其原料性能不佳的问题，或是顾虑成本较高，或是难以抑制茶皂素过强的去油脂能力，导致最终产品里面这些特色成分含量过低，而难以表现出特点。茗香乡通过降低工艺温度实现了冷水的可溶性，这是山茶油副产物在日化产品中成功应用的例证。
今年，茗香乡已经完成了食用山茶油生产体系的建立，王圣坤透露，明年将开始建设第一个日化类的小厂，同时今年启动的亚临界萃取生产试验也将于2023年完成，该亚临界萃取茶皂素技术有望将茶皂素提取最高工艺温度降低到50度以下。他提到，目前工厂刚刚建立约一年，还处于起步阶段，达产后一年可生产1200吨山茶油，600吨油茶皂素。
王圣坤表示，茗香乡的“茗”是茶的别称，“香”代表山茶油的香，“乡”则代表乡村振兴。山茶植物起源于中国，山茶油产业也成为国内乡村振兴的重要引擎，茗香乡希望在这之中成为重要的推力之一，用科技助力产业发展，成为山茶油全产业链高质量发展的龙头企业之一。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35斗（ID：vcearth），作者：谢庆霜
